“可惜,裴家犯了谋逆重罪。裴氏女眷被流放幽州,此生都不能再回京城。实在可惜!”
一个罪臣之女,进东宫做妾的资格都没有。多想无益,趁早忘了才是。
章武郡王默然片刻,收回目光。
……
章武郡王一行人终于离去,留下了五个东宫侍卫。
能做东宫侍卫的,多是身家清白的将门子弟。这五人,原本只是随郡王出宫一趟,谁曾想就被派了这桩辛苦的外差。
京都离幽州一千多里,裴家三百多口妇孺,一步步走过去,不知要走多久。他们随行护送,再返回京城,说不得要耗费个一年半载。
护送罪臣家眷,吃力不讨好。万一日后被裴家牵连,更是不妙。
几个侍卫心中不痛快,个个沉着脸,没半点笑意。最高最黑脸上表情最少的一个张口道:“接下来要做什么,请六姑娘吩咐。”
陆氏心中忐忑,冯氏更是一脸不安,扯了扯裴青禾的衣袖,示意她放低姿态,对东宫侍卫们客气奉承些。
裴青禾神色未动,淡淡道:“庞詹事说的话,你们都听见了。现在就去最近的县城置办。”
“米粮药材多买一些,棉衣买不到现成的,就买一百匹厚实的棉布,买几车棉花。我们在路上自己做棉衣。”
“我们脚程慢,先行出发,你们买齐了东西追上来便是。”
侍卫们:“……”
裴六姑娘年岁不大个头只及他们胸口,却气势凌人,言语间流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霸气。
领头的黑壮侍卫心里一凛,下意识地拱手应是。
裴青禾从袖中取出几张银票,给了黑壮侍卫:“烦请高侍卫,将这几张银票都兑成现银。”
几大银号都在大都城,到了穷乡僻壤之处,银票兑换不出来,也就是废纸罢了。
这几张银票,正是庞詹事等人慷慨解囊赠送的程仪。裴六姑娘真是务实得很。
高侍卫心情复杂地接了银票。
五个侍卫,很快翻身上马,在嘚嘚的马蹄声和滚滚烟尘中远去。
“六娘!你今日到底是怎么了?”
陆氏今日大受刺激,那副心如槁灰的模样不翼而飞,气急败坏地说道:“你怎么能得寸进尺,对郡王殿下提那么多要求?”
裴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