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人飞过来了,是摸着天,一定是摸着天来了。”
朱重六并未理会逐渐鼎沸起来的喧闹声,而是脚尖在院墙上连点几下,竖直攀上了两丈高的院墙,踩着墙顶移动一段距离,从门洞的位置跳了下去。
入目所见,只见狭窄的门洞,竟被一堆沙袋堵得严严实实。
沙袋前,还站着两个哆哆嗦嗦的拿刀家丁。
“居然还知道堵门,倒也不算太蠢。”
他从背上的包袱里取出一大包炸药,走到吓得站在原地不敢动弹的家丁面前。
用其中一人手中举着的火把点燃炸药包,往门洞里一扔,便抓着这二人的肩膀向一旁纵身跃去。
轰!
只听一道声若天雷的巨响,门洞里立刻烟尘四起,木屑纷飞。
等到浓烟稍散,朱重六提着两个软脚虾重新走进门洞,就看到堆积的沙袋已被炸飞大半,就连最外侧的那扇厚重木门也被炸出了一个大窟窿……
那些钱可全都是祖祖辈辈靠着强取豪夺,贩卖人口,操控粮价,放贷收租,贱买田地,经营黑店才辛辛苦苦才挣到的黑心钱啊。
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花了出去,魏鹤鸣心里也痛呀。
三年前,又是青黄不接之际,再有百姓破产沦为流民。
本地操持妓院和人牙生意的富商钟家,又被同样的手法搬空了地窖里的银子和家中的上千担存粮。
两年前,摸着天故技重施,洗劫了一家有着三万亩土地,在本朝出过多名五品以上重臣的豪族,用以供养新增的流民就食。
魏家的宅子足有五进,左右还有两座跨院,墙高院深,粮多人足,完全能防得住流民攻打,却对高来高去的武林高手没什么办法。
万般无奈之下,只能请来高手坐镇,希望能平安渡过此劫。
而为了应对这场劫数,魏家已许诺出了家里近半的浮财。
“爹,你就别自欺欺人了,摸着天既然发了帖子,哪会有不来的道理!
破家灭门之祸已近在眼前,你得清醒一点啊。”
说话的是站在魏举人身旁的魏鹤鸣,十年过去了,他当初被陈胜打落的牙齿赫然已经变成了满口金牙。
到了去年,县里快要饿死的流民们,甚至开始直接进山投奔摸着天。
他也因此变得更加猖狂起来,于三日前直接下了帖子,要魏家大开家门,让他的手下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