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大人巴不得扔了这烫手的山芋,只是有一点,“这具尸身都有些变色了。”
来人点头,派了仵作带走了池老太太的尸身。
池奕松有点蒙,两眼通红,忘了哭,“你们把我母亲带哪去?”
钟大人是个孝子,闻言火大,一拍惊堂木,“你还知道那是你的母亲!暴尸了七日,你完了!来人,全部押去京兆府。”
“池霜,你以为出族就不是池家人了嘛!一笔写不出两个池字!”池奕榕眼角瞟向围观人群,显然这话更多是说给外人听的。
他们的目的不是要逼死池霜,而是要带池霜和池越的军功回池家,是以个个眼含热泪,苦口婆心。
话未说完,突然被大门开启的吱呀声响打断,她连忙踮起脚,伸长脖子往前挤,连瓜子撒了一地都顾不上捡。
闭了七日的新宅大门缓缓打开,门轴转动的声音让喧闹的人群突然一静。
池霜素白衣衫,手持一卷书册,缓步而出。寒风拂动她的衣袂,露出腰间挂着的一枚裂痕斑驳的青玉螭纹佩。
池奕松突然换了副嘴脸,捶胸顿足,痛心疾首,“霜儿,别闹了,回家吧!”
他伸手欲拉池霜衣袖,却被她一个侧身避开。
“霜儿姐姐,你看祖母死不瞑目啊!”一个穿着孝服的少女扑倒在尸身旁,哭得梨花带雨,却在低头时偷偷抬眼观察池霜反应。
有个书生模样的青年下意识捂住口鼻,往后退了半步。他面露不忍,压低声音,“池家也太过分了,把老太太的尸身这般糟践。”
众人纷纷捂鼻,“造孽哟,这要不是天冷,尸身早就臭了。”
几个孩童被大人拽着衣领往后拖,却仍踮着脚想看热闹。
她面色平静如水,目光清冷地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池老夫人的尸身上,眼底不起分毫涟漪。
池家二房三房领着一众人闹了这么久,见她终于开门,顿时如嗅到血腥的饿狼般一拥而上,将其围在中央。
“您老倒是门儿清。”挎着菜篮的妇人撇撇嘴,“依我看,池家做事如此不体面,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老妪被噎得脸色一僵,随即梗着脖子道,“你懂什么!我那在县衙当差的侄儿都说了……”
围观百姓三三两两聚作一团,窃窃私语。
“池家作派真是一言难尽,还不如咱们普通人家体面。”一个挎着菜篮子的妇人摇头叹息。
她枯瘦的手指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