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么多人口,未必不会出现大疫的可能,若是地灾控制好了,又出现大疫,那可当真是朝廷无法接受的!
他脸色已经变的狰狞扭曲,深深望了一眼陈策,眼中神色十分复杂,似有几分惭愧,又多三分后悔,最后所有一切化作一掌,重重的拍在陈策肩膀上。
“好贤侄!老夫会向朝廷给你表功!”
他说完后,也顾不得陈策了,带着几名吏目焦急的离开了正阳街的棚户区,急促的朝顺天府而去。
陈策知道,这事儿传上去,宁诚可能会被重新升迁,但他实在不想自己成为大疫中的一员,能遏制这种情况发生,只能告知宁推官,让他层层上报。
棚户里面各种咳嗽声不断,郎中们忙碌的来回穿梭,一街配备两名郎中,似乎更显得捉襟见肘。
入夜了,陈策如何都睡不着,披着衣衫朝外走去,月明星稀,借着月色外面还算有些亮光,空气的味道依旧不太好闻,陈策就这么背着手走着。
宁诚摇摇头,暗中叹息,他自己也很快得了报应,从通判被降到了推官,他想,这一定是上天对他的惩罚。
说上天也对,毕竟朱厚照某种程度也代表了大明的天!
正阳街棚户区五千人齐聚,每人都有一个简易的床榻,同吃同喝同睡,棚户里面各种难闻的气息齐聚,偶尔会因为一点小事争吵,吏目们处理这些争吵倒是游刃有余。
男人们只要有树有草的地方就是茅房,一时间让这里的味道更加难闻。
吃饭的时候也不讲究,官府煮大锅饭,算不得好,多是稀粥馒头,碗筷就挑选几名青壮过去洗刷。
陈策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眉宇微蹙的打算回棚户区睡觉。
他摒弃左右胥吏,叫了一声陈策道:“陈贤侄,你还好?”
陈策无奈回头,拱手道:“宁大人,小人侥幸未死。”
“随老夫走走?”宁推官试探着问道。
现在也没文明执法,吏目一个威胁下去,谁家刁民还敢造次?
吃喝住都不是问题,最大的问题是排泄和如厕,官府没有规划厕所,仅有的两三处茅房也全部让女子使用。
陈策完全可以执意完婚,宁诚最后也会硬着头皮答应,不然名声传出去,以后失信为官会被同僚戳脊梁骨。
但陈策没做这些,年纪轻轻就知进退懂取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