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要是让汤利刺杀了教皇,那对于马德兰一伙人来说,简直就是灭顶之灾。
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马德兰只感觉大脑中思绪万千,手脚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他咬紧了牙关,从喉咙中蹦出了一个单词:“追!”
“追?”
“追,咱们去救驾!”马德兰拿起了靠在门边的连枷,“说不定能拦住他们。”
“可能来不及啊。”
“派一个跑得快的,去通知驻扎在大门边的宗座卫队,告诉他们汤利要刺杀教皇殿下,千万要拦住他。”
“咱们衣服差不多,他怎么知道谁是谁呢?”
“那就说,救驾者,右袒!”
千河谷人早就学乖了,教会向来是枪打出头鸟,只要将其他人推到身前,自己就没事。
在这么多武装农中,汤利真正能如使臂指的,只有原先的走私小圈子。
在诸多武装农和打手中,他走在前列,身前有两个平时的打手保护,后面则是一溜水的武装农以及他走私的同伙。
很多都是从修道院里抽调出来的。
想到这,汤利不免有些恼火,居然有不少武装农拒绝参加,理由是怕冕下怪罪。
朝地上吐了一口浓痰,汤利将心中的烦闷给压下去。
这些武装农同气连枝,汤利虽然被他们推上去,看似是个老大,但实际却是空架子。
武装农们选他,只是因为没有别人可以选。
他抬起头,却见是二三十个拿着木棍草叉的精壮男子,正小心翼翼地向前。
见到他抬头,数十双恶狠狠的双眼扫了过来,让他立刻将脑袋埋入了干草中。
脚步声渐渐远去,那难民这才敢大喘气,他将脑袋从干草中拔出,想看看那些人走了没。
他们难道不知道那個霍恩的教皇,是自己推上去的吗?
这古拉格教皇国可是在我汤利的肩上扛着呢,我怎么样轮得到你们来说?
“别瞎想,走快点,咱们这次抢时间。”
训斥了手下,汤利带队继续向前。
在草棚堆成的阴影中,他们仿佛一团团鬼魂。
“啊——”不知道是什么声音,惊醒了一个露天睡在地上的难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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