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学者在皇家学院中任教已经好几年了,人数从几个变成了几十个,至今礼部派驻欧洲各国的大使手中依旧拿着皇帝钦定的名单。
只要发现目标立刻展开行动,无论说服开导还是威逼利诱,各种手段齐上阵,只要能把人弄回来就会立功受奖。
与皇帝的热衷相比,满朝文武包括军方对这些西番都不太感冒,大家全不明白为何要从欧洲寻找人才。若论学富五车,翰林院里有的是,再加上以新学教授的皇家学院难道还不够用的吗?
但接下来的发展就无法视而不见了,欧洲学者们不光有媲美四品官员的待遇,还慢慢开始涉足大明朝廷的日常工作了。从户部、兵部到建设部、工业部、化工部,连很多事关军方的绝密项目都获批参与了。
这下难免令一些人心里感到悲切,合算就是外来的和尚会念经呗,放着好端端的博学大儒不理不睬,反倒弄来一群番邦委以重任。
做为礼部尚书,杨嗣昌有工作便利接触到更多外国人和事情,大概知道皇帝的用意,也部分认同。但心里照样不太舒服,更不愿意去主动结交那些欧洲学者。
正阳门外东江米巷,南会同馆。做为接待南洋和西洋各国使节的主要场所,这些年的使用频率越来越高。赶上重要节日,各国来朝的使节能多到住不下,只好让随从们去租住附近的民房。
京城百姓倒是没那么多禁忌,附近的很多人家发现了商机,马上修缮自家院落,大多都是单独革出半个院子,专门短期租给入京使节的随从居住,买卖很是不错。
而居住的外国人多了,又带来了另外一些赚钱的机会,比如开办外国风味的餐馆,替外国人采买货物。
十几年下来,本来并不热闹的东江米巷完全换了模样,沿街的买卖家鳞次栉比,除了常驻会同馆的外国人光顾,还有一些好奇心比较重的本地人也喜欢来逛逛,买不买的看个新鲜。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东华门外的北会同馆,由于漠北各族相继内附,不再有使节派驻,偌大的建筑物里只剩下日本、朝鲜、哈萨克、布哈拉和俄国有使节常驻,平日里连个人影都看不到,整条街冷冷清清的。
不过这几日有些反常,时常会有马车停在侧门外,向院里搬运家具和生活用品。车身上漆着礼部字样,应该是在打扫整理准备迎接客人。
能让礼部如此大举出动的客人来头自然不会小,可怎么想也想不出北边有哪个国家的君主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