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祁州,你疯了是不是?”阮明月一把甩开段祁州的钳制,愠怒盯着他,“你看看这是哪里,你非要在佛门净地说这种事吗?”
“这种事?哪种事?”段祁州步步紧逼,“出家之人,看破红尘,心静无为,超然外物,我说的话,脏不到佛门净地,能脏到的只有你的心,因为你的心里,对我也存了不干净的心思。”
“我没有!”阮明月矢口否认。
“你没有吗?”他抓住她的手腕,硬生生将她的手放到她的左心口,“不需要给我答案,你且扪心自问!”
阮明月的太阳穴又开始突突乱跳,跳得她思绪有些混乱,明明胸中千言万语,可她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辩驳的话。
“你看,你根本没有办法否认,你对我没有半点非分之想。”段祁州看着她的眼睛,那黑沉沉的眼眸,像是要望进她的心底,“阮明月,我们都是俗人,何必要装高尚?下地狱也有我先给你垫着。”
“……”
阮明月脸涨得通红,眼眶也不自觉变红了。
所以,他是打算拉着她一起下地狱吗?
段祁州看着她眼底打转的泪水,心蓦地一软,他正要伸手去揉她的发心,却见她快速起身,跑出了佛堂。
“你别跟着我。”她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
段祁州原地跪坐在蒲团上,看着阮明月的背影,半晌,低声道:“真是胆小鬼。”
康叔带人去了后园,没一会儿,就把段家的老爷子和老太太请了过来。
段老爷子年近八十,但精神矍铄,一头花白的头发梳成背头,穿着中山装拄着拐杖,霸气与书卷气并存,段老太太穿着改良过的旗袍,走在丈夫身边,虽然气场没有段老爷子那么强,但能看出来,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一大早吵什么吵?”
是段祁州从二楼下来了。
段祁州今天一身黑色复古西装,清冷中透着一丝中式儒雅气质,他一边下楼,一边随手整理袖扣,凌厉的目光平等的扫过大厅里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在阮明月的身上。
段元溪见靠山来了,忙不迭地扑过去想要告状,被段祁州一个眼神制止在一米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