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被媒体称作“华兴IT下一代掌舵人”的男人,西装有点像是去年穿的那套,只是排扣换成了朴素的乌木材质。
当陈默把都快要挂在身上的陈倩卸下来时,眼神却充满了宠溺。
“陈哥,你尝尝这个。”
王慧芳突然开口,声音清亮得不像她。
陈默暗自感慨环境对一个人的影响真大,去年自卑又敏感的女孩居然主动招呼起他来。
帆布包里掏出真空包装的冷吃兔,塑封袋上手写着“慧芳土产”,二维码旁是标注的建议零售价,“上周刚谈下镇上的食品厂代工。”
陈默咬开麻辣兔丁,熟悉的二荆条辣味让他想起前世创业二阶段的社区团购项目。
算了,还是别想,想到都是泪。
微信上是王慧芳发来的照片:穿蓝布褂的老妇人正往陶罐里塞辣椒,皱纹里嵌着幸福的笑。
“哥,慧芳可厉害了,你是不知道芳芳多拼。” 陈倩夹起片大刀腰片,油亮的表皮在筷尖颤巍巍晃着,“去年这时候她还在食堂帮厨,早上五点就爬起来熬八宝粥。”
王慧芳垂眼也吃了口冰粉,发尾卷起的新烫波浪遮住了泛红的耳朵。
“后来她发现女生宿舍楼下的快递点总堆着化妆品盒子,就跑去荷花池逛了三天。” 陈倩说得兴起,伸手比划,“扛回来两箱韩式眉笔,在贴吧发帖搞团购,一支挣五块钱差价。”
王慧芳忽然抬头,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然后又黯淡下去:“其实美妆的利润很高,可惜水深得很,我找不到好的货源。”
陈默当时只是笑笑。
去年也是大概这个时候那辆载着四个忐忑少女的丑奔驰行驶在蓉城的夜色里。
也就是说初一的妹妹能花120块庆祝自己考上大学,应该是拿出存了很久的“家当”了。
他当时本能的把妹妹当成自己了,陈默高中住校,每周60块钱。
然后他周末都回家吃饭,再加上平常除了吃饭也没别的开销,基本上每周都能存下30块的样子。
想到这里又想起去年此时妹妹还因为高数挂科躲在被子里哭,现在倒成了系主任逢人便夸的“数学黑马”。
玻璃倒影里,陈默脸上露出欣慰的笑,自恋的他觉得自己又帅了几分。
目光再次聚焦在陈倩送自己的保温杯上,今早给新员工讲话时,那个扎马尾的实习生怯生生举手问“陈部长当年也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