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行吃惊:“您亲自去?这事派神机营的人去就能解决了,您何必蹈这一趟子浑水?”
谢承宴双指夹着那封密报,火舌顺着泛黄的纸添了上来,险些烧到他的手。
他微微眯起双眸眼,在火焰即将碰到自己的前一刻松开了指尖,“南阳那地方不太平,孙盛安他既然亲自写密报给我,那我就去一趟,会一会那边的人物。”
谢承宴都这么说了,简行也不多说什么,跟着他那么多年,谢承宴什么性子他最是了解,既已经决定去了,没人能拦得住。
况且听他的意思,南阳私铸火药的人不简单。
但简行思索一番,又开口道:“但是先帝还未入葬,您这么离京会不会不太合礼……太后听了也会不高兴的。”
提起太后,谢承宴脸上明显蒙上了一层阴气,简行察觉到了,心知太后与谢承宴的母子情是一条无解的绳,他只是提出来让谢承宴自己考量,至于谢承宴怎么选,他不干涉。
只听谢承宴似乎是笑了一下,但全然听不出任何笑意,甚至让人觉得森然,“她不高兴又不是一日两日了,我出现在她眼前她才会不开心。”
简行不再说什么,躬身行礼,默默地退下了,临走时特意将门关上了。
书房里只剩下了谢承宴一人,他又吹灭了案几上那盏唯一亮着的烛火,独自坐在黑暗中,思索着什么。
他比周遭的黑暗更加阴沉,月色透过窗户,打在他的背脊上。
冷淡,安逸。
次日一早谢承宴就动身去了南阳,临行派人给贺秋茂送了个信儿,让他处理好广福寺的事,有人问起他,就说他抱恙,在王府歇着,能应付就应付过去。
赵太后果然发现谢承宴没来,立马叫了贺秋茂过来。
贺秋茂照着谢承宴的话,原封不动地回了太后的话。
不出所料,太后年迈的脸上眉头一蹙,显得不是很开心,道:“他皇兄的葬典,他是说病就病。”
她扶住了额头,身边的侍女实相地过来给她轻揉额头。
太后多少年的老毛病了,当年胤国战乱,那时候的都城还是金陵,但南蛮入侵金陵城,皇室人不得以才迁都到北方上京。
那一路逃亡当真算是狼狈,她这头疼的毛病就是当时落下的。
贺秋茂跪伏着身子,只听太后又缓缓说道:“当年钦天监说他与三哥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