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那个谋划是要拉韩章下水,进而问罪。
不曾想有了富弼拉偏架,韩章没有入局。
好在,退而求其次,拉了状元郎下了水。
也是不错!
从贺表有问题的那一刻起,最好的解法就已经是不拿回贺表。
偏偏韩章的决定是让人尽量拿回贺表!
刘沆理正衣衫,望着几位阁老惊奇的眼神,平和一笑。
拉不了韩章下水,拉状元郎下水也是不差。
呈奏者,与书写者同罪!
这罪状,总抹不开吧?
状元郎下了水,作为老师的韩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要是救,那韩章就得担责。
要是不救的话,须知江昭可是状元郎,不是那种没本事的徒弟。
一个连从小教导大的徒弟都不救的人,何其冷血,多寒人心啊?
韩章冷冷的望了一眼刘沆,吐出两个字。
“够狠!”
言罢,闭上了双目,开始算计怎么营救。
实在不行,下场政斗也未尝不可。
刘沆这是阳谋。
黄景自爆献祭,贺表一定写的非常难堪,绝对会惹怒官家。
要救人,就得入场担责,承受君王怒火。
甚至,他还提前透露了自己的做法。
为的就是通知韩章,以确保韩章下场。
毕竟,要是不提前通知韩章,万一韩章本能的自保,他也没办法。
宰辅大相公和几位阁老相视一眼,皆是眼中惊疑,暗自皱眉。
阳谋这个东西,难受就难受在你知道了别人的做法,也很难得出最优解。
就如这一次,既然刘沆刻意布局算计了时间问题,那黄景的贺表一定会被江昭成功的带回来。
这一来,最优解无疑是韩章冷血一点,拒不下场。
可问题是这几乎不可能做到。
一个从小教导大的徒弟,还是状元郎出身,难道就真的不救?
而一旦下场,就中了算计。
当然,从理论上讲,这事的最优解是状元郎能独自应对官家的愤怒和刘系官员挖的坑。
也即是,诱饵不落陷阱。
如此,韩章自然无需入场。
可问题是,可能吗?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