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众人这一次都是回东营,只有祁安要回她的小公寓。
杨屿宁要送她,但被她婉拒,她往旁边杂货店里买了把伞,独自上路。
雨还是下起来了。
天边闷雷阵阵,这春日竟下了夏天才有的急雨,街边屋檐下的水珠不一会儿就连成了串。
祁安并没有直接回公寓,而是绕路穿过半个基地,来到东营附近的小商业街。
街上无人,就在那家她曾在深夜看到苏青染的小酒吧门口,一个疤脸男人探出屋檐,“艹!怎么在西北,这雨也是说下就下?”
他说完,身边一个年轻人看到了街上的祁安,忙对疤脸男人道:“向哥!向哥!看那边,那是不是......”
祁安从伞下抬起头来,和疤脸男人对视。
唐老师说,“她爸的朋友”名叫向时扬。
她对这个名字没有丝毫印象,但是这张脸,仔细看来,确实有点熟悉。
向时扬笑了,把帘子一甩,如同一个揽客的老板:“美女,快请进,快请进,我们店里有热水,还有酒,进来喝一杯吧。”
祁安并未犹豫,也未退缩,踏进了店门。
向时扬笑着,一路把祁安领进了大堂里边一个小小的包间。
灯光昏暗,皮质座椅有些破旧,对面的人脸显得沉暗模糊。
“听说你东南4号基地出来的?”祁安开口道。
那个极瘦的年轻人送了水壶和酒瓶酒杯上来,一双过于灵活的眼睛在两人脸上打个转儿,尤其好奇打量祁安。
打量两眼之后,他退到了门口,抱臂守门。
向时扬只给自己倒了杯酒。
“是,基地覆灭,我逃进了山里,好多年才走出来,又去了中原另一个小基地,结果......反正就是坎坷,比不上祁医生。”向时扬眯着眼啜了口化合酒,有些感慨。
祁安不语,向时扬仔细看她:“你比小时候壮实多了,脸色也好了,看在在这个基地的这几年过得是真不错啊。”
在向时扬凑近的时候,祁安目光也将他的脸一寸寸扫过,终于记起来:
“你是实验室的警卫!”
向时扬一怔,忽然拍腿而笑:
“你竟然能记起来我!那个词儿怎么说?对,荣幸!我他妈太荣幸了!”
眼前这个水灵灵的年轻女孩,曾经是东南4号基地那座地下实验室里唯一的,最珍贵的实验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