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松鹤院后,她的眼眸才抬起来,折柳跟在她的身后,语气不满。
“公子只知道心疼二小姐,说话也太伤人了,什么叫就会一点商贾之术?”
“若不是小姐您的商贾之术,公子现在如何能在朝廷上立足?”
“阿兄一向瞧不上沾染了铜臭气的我,你又不是不知。”江知念深吸了一口气,早已习惯。
江若祁的官是江知念花钱买的,每年大把大把的银子往里送,江家看似风光体面,实则金絮其外,败絮其中。
官场交往要钱,后宅维系生活要钱,这一年为了给江若蓁调养身体更是流水般的往外花。
如果不是她将这些年置办的产业所赚的钱拿出来,靠江家的底子,还过不上这样风生水起的日子。
“既然阿兄不需要,我们也不必上赶着贴上去了。”
后天的宴会?她出发之时,母亲从未告诉她有这件事,上辈子就因为在澄县耽搁而错过了。
难不成母亲早就知道这次相看太子妃的宴会?
“快回房休息吧,若蓁那边我会派人去。”
江知念无意与江母多说,回院子之前先去给祖母请安,松鹤院的嬷嬷赶紧禀报江老夫人,老夫人见了她十分欣喜,“念念回来了?不是说还得好些日子才回来吗?”
见到祖母,江知念心中一暖,偌大的江家,恐怕也只有祖母将她视作家人。
她有无尽委屈,想说却不能言,也不想让祖母担心。
“你回来得正好,后日荣安侯府设宴,你准备准备,一道前去。”
江老夫人叫人拿来自己的妆匣,从中选了几件贵重又雅致的首饰,声音放小了说,“虽说是荣安侯府的宴会,却是借此给太子相看,你可打起精神来!”
她的手微微颤抖,转身看向不远处的街道。
自己就是死在了那里,血染红了雪,雪又盖住了血。
“知念?你怎么回来了?”那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江知念微微一颤,随即镇定回过头来。
“祖母……”她刚压下去的泪意又涌了上来。
眼睛发酸,恍若隔世。
江知念扯了扯嘴角,“劳母亲挂心。”
挂心,江母的确挂心女儿,却不是她这个冒牌货。
江知念的马车快马加鞭,夜里也没休息,终于在第二日清晨赶回了江府。
扶着折柳的手下了马车,站在江家大门外,江知念抬头,深深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