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詹事眼前一黑,急急出声:“殿下不可!”
这样的令牌,整个东宫只有四块,一块在太子手中,另外两块分别在太子詹事和东宫侍卫统领手中。最后一块,太子给了章武郡王。
凭着这一块东宫令牌,可以指挥调动忠于东宫的文官武将。
如此重要的东西,绝不能落入一个黄毛丫头之手。
章武郡王此时才惊觉自己举止不妥,伸出去的手不缩不是,缩回来也不是,颇有些尴尬。
裴青禾没有伸手去拿令牌。她对神色间有些悔意的章武郡王说道:“殿下一番好意,我们愧不敢当。东宫令牌太过贵重,请殿下收回。”
“我只求殿下写一封信,给幽州燕郡昌平县的县令,照拂我们一二。”
别说不长眼的恶人,就是长了眼睛的正常男人,也少不得要多看一眼。
除了冯氏,跪着的女眷中还有一些容貌姣好的年轻女子。没人庇护,押送的官兵们起了歹意,确实是一桩大麻烦。
裴青禾拱手:“多谢郡王殿下。还有一件事,随行押送的士兵有五十人,我们裴家老的老少的少,要么就是娇弱女子。流放途中,万一被不长眼的恶人欺凌,怕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请郡王殿下派人随行,护送我们平安至幽州。”
众人:“……”
冯氏也顾不得抹泪了,慌忙起身,想扯着裴青禾跪下请罪。
冯氏这一站,顿时引来众人瞩目。
冯氏生得柔婉貌美,今年二十九岁,正是女子如花盛放的时候。裴家遭难,丈夫惨死,冯氏穿了一身白衣,双目红肿,神色凄婉,愈发风姿绰约。
她打了胜仗,却死在了心腹的背叛和冷箭之下。
说起来,也没比章武郡王强多少。
“郡王前来送行,裴氏上下感激不尽。”裴青禾看着章武郡王,声音缓慢清晰:“裴氏妇孺老少被流放至幽州,路途遥远,且北方寒冷。我们缺衣少食,也缺药材,恳请郡王出手相助。”
头脑浑噩的陆氏都被刺激得清醒了,颤巍巍地起身,急匆匆地呵斥:“六娘,不得胡言乱语!”
索要棉衣粮食药材,已经很过分了。现在还张口要护卫,实在是得寸进尺。
庞隆迅速接过话茬:“这事好办,臣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