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不孝又无情之人,哪来的脸跟我说要让林氏母子进门?”
薛明珠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她将筷子放在桌上:“田大夫只擅长内科,对骨科并不拿手。
“你想怎样?”姜衡漫不经心道。
姜衡冷冷哼了一声,心里升起一种满足的优越感。
薛氏嘴上说的硬气,最后还不是做了一大桌子菜来哄他开心,足见有些话也只是说说而已。
他夹了一筷子糯米鸭放在口中细细嚼品味,鸭肉的鲜嫩加米的软糯让他十分受用。
姜衡端起琉璃盏大大喝了一口,绷着的心终于放松了些。
“老爷,”薛明珠道:“辰儿头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如今最重的便是腿伤。”
“不是有田继文吗?让他治便是。”姜衡夹了一筷子火腿在口中,有些阴阳怪气。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姜梨赶紧道:“父亲,瑾辰已经好些了。”
少女声音如同山涧的清泉,干净又清澈。
“瑾辰昏迷的这两日,阿娘没日没夜守着瑾辰,直到瑾辰醒了阿娘才宽慰些。这瓶红梅也不是阿娘插的,是我插的,父亲觉得好不好看?”
夏缃为他斟上果子酒。
暗红色的果子酒盛在琉璃盏中,浓艳而华贵。这样的酒,往日也是要过年才喝得到。
“那就上菜吧!”薛明珠垂下眼,压下翻涌的情绪。
饭菜很丰盛,蒸炸煮炒拌摆满了一大张桌子,这是姜家年夜饭或者有重要宴请时才会有的规格。
薛明珠:“你是他父亲,你不知道他怎样了吗?”
“我是他父亲不假,可是你听我的了吗?”姜衡变了脸色,早知道薛氏如此冥顽不化,他今日便不会来了。
薛明珠瞥了他一眼。
在辰儿没有坠马之前,她觉得姜衡虽然性子无趣了些,但贵在品性高洁,因此处处敬着让着他。
如今亲眼见识了他的自私冷漠,再见他摆出这副样子,便觉十分可笑。
姜衡望向红梅,眼角余光扫到薛明珠苍白憔悴的脸色,点了点头。
“现在已是饭点,先上菜吧。”他走到惯常的坐位坐下,面无表情道。
姜衡抖了抖藏青杭绸直裰下摆的潮气,避开薛明珠的目光,盯着瓶中的红梅道:“瑾辰好些了吗?夫人都有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