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知瑾辰伤在头上?”薛明珠颤声问。
她出门时,儿子除了腿不能动,脑子可是清醒得很。难道在她出门这段时间瑾辰的伤有了变故?
马车车夫吓了一跳,双手死死拽住缰绳让马车急停下来。车内忧心忡忡的薛明珠猝不及防差点扑倒在地。
她稳住身子,一把掀开车帘。
“皎皎。”薛明珠望着马上被雨淋得湿透的姜梨怔住。
姜梨紧紧抓住母亲的手腕不放,“阿娘,瑾辰最重的伤不在腿上,而是头上。若是娘非要去云溪,恐怕等你回来便见不到瑾辰了。
“你说什么?”薛明珠面如白纸,手指停了下来。
春寒料峭,又淋了雨。儿子还在床上躺着呢,若是女儿再有个闪失......。
薛明珠眼眶红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雨势太大,路上行人车马并不多。出了城门许久,终于看见一辆青帷马车冒雨独行在官道上。
姜梨打马加速追了上去,等到超过马车时,她握住缰绳的手用劲一勒,身下的马扬起前蹄一个回身,正正拦在路中间。
雨太大,薛明珠急急的拿着伞下了马车,撑开遮住姜梨,“阿娘不是有心要将你一个人留在庄子上,实在是因为你弟弟从马上摔下来伤了腿,阿娘要去给你弟弟请大夫......”
“阿娘不能去。”姜梨含泪望着母亲,苍白冰冷的手指紧紧抓住薛明珠的手腕。
薛明珠看她从头到脚都在往下滴水,生怕她风寒又严重起来,赶紧将身上的斗篷取下来给她披上,“云溪离这里不远,阿娘最迟明日就回来,皎皎乖,你先快回去换身衣衫。“
“阿娘!”姜梨翻身下马,隔着雨帘大声喊,“不要去云溪,你千万不要去云溪......”
这句藏在她心里十多年的话,终于在还来得及的时候对阿娘说了出来。
急切的马蹄敲打在青石板上,溅起一朵朵水花。
记忆中昭和十二年立春后这场春雨,断断续续持续了半个月之久。等到雨停时,母亲和弟弟瑾辰已经入土为安了。
细密的雨丝扑在脸上让人睁不开眼,姜梨眯着眼纵马疾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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