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拦下阿娘不去云溪,阿娘便不会死,瑾辰说不定也有救。她一把拉开门,冷风卷着雨雾扑在她身上。她打了个哆嗦,没有丝毫犹豫抬脚冲入雨中。
马车傍晚便回了城,庄子上养着两三匹马,平日用来拉一些农货。姜梨挑了一匹稍微强壮的黑马翻身上了马背。
“姑娘,姑娘,”锦儿见拦不住,手里举着斗笠追到雨中,“雨太大了,你好歹戴个斗笠挡一挡。”
姜梨弯腰捞起锦儿手中的斗笠。
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带着惊雷在身后炸响,她双腿在马腹一夹,那马扬起前蹄发出一声嘶鸣,带着她穿过雨帘绝尘而去。
留下锦儿兀自在雨中怔怔:“姑娘什么时候学会骑马了?”
天刚蒙蒙亮时,一人一骑冒着大雨疾驰到了承安伯府门前。
“阿娘——阿娘——”
姜梨翻身下马冲进承安伯府,迎面撞上匆匆跑来的小厮,“大姑娘,夫人刚走!”
“走了?”她心头一紧,“去哪儿了?”
“去云溪请靳大夫了。”小厮挠头,“公子摔伤了腿……”
姜梨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不等小厮说完,她转身冲向门外,耳边却飘来仆妇的议论:
“姑娘这是怎么了?”
“追夫人去了,夫人出门好一阵子了,也不知能不能追上......”
她为他挣下这偌大的家业,扶持他考上状元有了官职,他居然忘恩负义至如此。
噗呲一声,姜梨吐出一大口血,眼前逐渐模糊。耳边犹自传来林祎冰冷的声音:“来人,即刻将夫人送去庄子上。”
他明知道这是她心里最深的伤痛,却偏要无情的刺伤她。
姜梨盯着他袖口上被茶汤浸湿的福字绣纹心口一阵剧痛。
这是她拖着病体熬了三个通宵绣的。当初林母十分喜欢她的针线,直到病重时还拉着她的手道:“林家有你,是祎儿的福气”。
“你的病拖不了几日了,我好不容易买的宅子不能因你死在这里而沾染上晦气。”
林祎道,“你去庄子上,把这里留给皓儿,日后他逢年过节也能给你上一炷香。”
姜梨一脸愤恨。
“不能辜负她,你就可以辜负我?”姜梨哽咽一声,喉头肿胀让她再说不出一句话。
刚成亲那年冬天,林祎染了风寒高热晕厥过去,她连夜去请大夫不小心滑入河里,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