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靖川的视线顺着她那红肿溃烂的脚踝移到了她那双狐狸眼,他瞳孔皱缩,那双眼像极了当年的她。
“放肆!”姜竹芸着急去扶姜竹樾却被那黑袍面具男身后的人拦住。
“芸儿别怕。”姜竹樾快步走到姜竹芸身旁护住她。
“哪来的狂徒敢擅闯军营?”
那黑袍男人一言不发直接将匕首抵在了他的喉间。
姜竹樾被他的气势怔得说不出话,缓慢后退,在安国除了那位具有雷霆手段的摄政王,他还未见过有如此气度的人。
这人明显不是安国的人,他听说云国派使丞前来上缴贡品为太后祝寿,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使丞竟然有如此气势,还敢擅闯他们安国军营。
就在他紧张之际那男人已经将姜苡眠掠上了马背。
“抱稳。”他的声音沙哑,在姜苡眠耳畔留下两字便踏马而过,身后还跟着一队黑衣甲卫。
黑甲卫首领顾九盯着姜苡眠破衣下那满是脓疮的手,忍不住道:“王爷,这种肮脏货不该在你的马背上,属下这就帮你把她扔到乱葬岗。”
姜苡眠唇角轻轻一撇,蜷缩在裴靖川的怀里发抖,血迹擦过裴靖川的华服。
顾九嘴角抽搐,他家王爷自来洁癖,这女娘都这样了,他还不把她扔下马背。
裴靖川不语,眼角扫过腰间的金铃铛。
只是这一次她费力杀了他,也换来了重生。
见姜苡眠一直不说话,姜竹樾的神情更加不悦了。
自此,他们恨她厌她,一年四季让她睡柴房,吃下人的剩饭菜。
只因姜竹芸冤枉她打碎了御赐信物,与她血脉相连的亲人非但不替她辩解为免圣上怪罪还把她送至军营白般受辱。
前世她的痛苦不比今日少,她极度渴望情亲,不认命,以至于在姜家出现危机时她一次又一次地帮忙。
她眼神空洞地看向刚刚被她用金铃铛刺死的尸首。
那肥头大耳的尸首在见血封喉的毒药浸入后早已面目全非。
这尸首正是姜竹芸送给她的见面礼,为的就是让他被这野男人欺辱,让她名声尽毁,让姜竹樾和太子厌恶她。
一穿着矜贵的年轻男人正对着蜷缩在角落穿着沾有血迹的粗布破衣的女子破口大骂,一袭粉色罗裙的女子紧紧篡着他的衣袖低声劝和,似是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
姜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