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正有一个人朝着自己走来。
五步!
四步!
三步!
近了,近了,只要这个人再向前走两步,自己的镰刀就能割破他的脖子,抢先干掉一人。
如果不抓住这个机会,即便装死成功,一旦被这些人剥掉衣服,也只能躺在冰天雪地里等死。
但陈胜眼角的余光,却看到那个乌桓兵停在了两步外,拉动腰间的绳子,掏出个热胀冷缩的物件,竟有朝他腿上撒尿之意。
“玛德,怎么一点教养都没有!”
陈胜在心里暗骂一声,抬手一划。
连个声儿都没有发出,同时连股血也没飚射,那乌桓兵的放水工具就掉进了雪地里。
他足足愣了好几个呼吸时间,才面露痛苦之色,蜷缩着身子蹲了下来。
呲——
这个高度,让镰刀得以顺利的划过了脖子,也让大股大股的鲜血从破裂的颈动脉中狂喷而出。
“蹋丘居!”
坞堡外响起一声怒吼。
离这里最近的另一个乌桓兵目睹了同伴的死亡,从腰间抽出一把弯刀向陈胜冲来,俯身挥刀便刺。
可惜,完全是庄稼把式。
千钧一发之际,陈胜瞅准机会往他小腿上一蹬,就把他踢倒在积雪的地面上。
还不等摔蒙的乌桓兵回过神,陈胜已经夺过他手中的弯刀,反手刺进了对方脖子里。
呲——
热血喷洒在雪地上,白刀子从脖子上面刺进,红刀子从脖子后面冒出来。
此人当场毙命!
陈胜挣扎着从尸堆里坐起来,看着晦暗天空中飘落的大雪,一片苍茫的大地,以及不远处麦田里偶尔可见的点点新绿,吐出一口白色的哈气。
“炎汉,熹平元年,冀州,巨鹿郡,平乡县,黔首张首,我在这颗阎浮果实里的出身依然不太高啊。”
咚!
一颗缺失了半个脑壳的头颅突然砸落在雪地上,骨碌碌滚落到他面前,头碰头停了下来。
嘶——
此时坞堡的大门洞开,门旁的一棵大桃树下,则散乱堆积着几十具覆盖着薄薄雪花的尸体。
坞堡深处,依稀能听到女人孩子的哭喊和肆无忌惮的男人欢笑。
而雪花覆盖的官道上,那队刚才抛下头颅的骑兵正在快速远去。
陈胜把岩洞里的尸体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