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一滞:“你这未免较真,兄弟俩何必如此?”
说罢,又对着海瑞道:“你此番做得很好,当再接再厉,不可懈怠了!”
海瑞听得一怔,几乎没有听过娘亲夸奖的他,此时的眼眶竟有些湿润,深深一躬:“谨遵阿母教诲!”
‘老十四啊,有这么一位严母,确实难为你了……’
海玥心中叹息。
年轻的海瑞性情多少有些孤僻,毕竟父亲早死,寡母将其养大,终究还是有些自卑的,借着此番破案,正好帮这位建立一下自信。
谢氏难得赞许了一句,马上恢复严肃,又接着问道:“听人说,安南贼子还有在逃的?”
海玥颇为无语:“是啊!贼首莫正勇如今正关押在大牢,他的手下有个叫郑五的,之前在帮凶的配合下冲杀了出去,至今下落不明……”
事实证明,宁波之乱不是意外,地方卫所的明军,大都是纯粹的农奴,战斗水准十分低下,府衙快班的捕手,则是不肯用命,在团团围住,推官邵靖又先发制人的情况下,居然还被为首的郑五带着两个护卫冲杀了出去。
话说如果莫正勇不怕死,就看地方上这种可笑的战斗力,闹一场“琼州之乱”是完全办得到的。
海玥只觉得难评。
谢氏听完后,也摇了摇头,显然对于衙门的表现大为不满,又硬梆梆地道:“万一这群人贼心不死,欲寻你们报复,可要防备着!”
‘若是真来,倒能一网打尽,就怕已经屁滚尿流,逃回安南了!’
海玥心中有些遗憾,嘴上则笑道:“县试在即,那我就在这里避一避,还望婶婶收留!”
身为廪生的海瀚早亡,谢氏又不愿受海氏同族接济,海瑞家的生活过得很拮据。
薄田给了佃户耕种,每年收上来的粮食仅够温饱,平日里的生活用度,就要靠谢氏的双手织布换钱,勉强支持。
海瑞和宋朝名臣范仲淹、欧阳修一样,都是小小年纪就丧了父,只是相比起范仲淹的母亲带着小范仲淹改嫁,继父对他不错,欧阳修的母亲带着欧阳修投靠小叔子,又用芦杆当笔在沙地上教其读书写字,谢氏既不改嫁也不靠人,就凭着十几亩薄田和几架织棉布的木机,将海瑞养育成人。
也难怪海瑞那般孝顺,对母亲言听计从,此时直接拜倒,行了大礼:“阿母!我们回来了!”
相比起拘谨的儿子,海玥这个当侄子的很随意,手里拎着的袋子提了提:“婶婶,这次十四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