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说也在一旁笑语道:“钱币不是珍物,却能免人局促。此物人间难免,不能善用,便难成器。你祖母给你的是一份真心,也是一份考验,积散之道,自去咂摸。”
张岱听到这话后便也不再推辞,望着他奶奶一脸慈爱的笑容,心里暗暗发誓待他奶奶百年之后,一定要给他奶奶写上一份情真意切的墓志铭!
他凑近这小娘子想解释一下这只是青春期的正常生理现象,代表着他精力旺盛、发育正常、随时引弓待发!
可是英娘又从外走进来,看到阿莹抱在怀里的被褥便要接过去帮忙洗,阿莹却如受惊的小鹿一般跑跳到一旁,又递给张岱一个可怜兮兮的央求眼神,然后连忙低头疾行出去。
之前他往那陋舍去请张岱入住集萃楼的时候,心中对这位有别于府中其他郎君的六郎便颇有好感,此番经历家变听到张岱的一番事迹以及主公对其赏识,那自然是更有仰慕,希望给儿子巴望一份好前程。
“既如此,那你便去问他一问罢,也问问你家儿郎愿不愿意追从,不要强迫。”
经历过一番打击后,张说的性格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强势、自以为什么样的人事都能凭其一意安排。
集萃楼的居室中,起了一个大晚的张岱刚刚穿上衣服,在房间里漱口洗脸。
整理完床榻的阿莹怀里抱着折起的被褥,俏脸绯红的走到张岱身边,语气忐忑、声若蚊呐的低头说道:“阿郎,我错了。阿母教过,不该、不该诱弄郎君,免得伤了精气……我真是该死,不该、阿郎私里罚我,别告诉阿母好不好?”
张岱瞧一眼这小娘子折起的被褥,老脸不由得一红,这种事多多少少是有点尴尬的。可当见到阿莹一脸忐忑仿佛犯了大错一般,他又不免有些好笑,尤其听到那私下求罚的软语央求,一时间更有几分心旌摇曳。
听到这话后,张说便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神情变了几变,似在思索、似在回忆,最终还是缓缓的摇了摇头,沉声说道:“不必了,我近日不便出门,家中也不待客。若是有缘,来年再见,若是……总归还能相逢,不必冒昧惹厌人间尊者。”
张固闻言后便也不再多说,他见外间天色已经大亮起来,便又请示去将此事告知张岱,只是在走出几步后又折转回来再向张说请示道:“那别馆虽然不大,但前堂后居也有着十几间的屋舍,六郎别居家事也需有忠仆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