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过程中,投书人都是不能随意活动的,必须要保证可以随时传唤到有司来。
如果是一般的事情,投书人只要在匦使院留下一个可以联络其人的固定地址,但若是特别要紧的事情,则就必须要对投书人进行严密的控制。
除了张洛之外,此时匦使院中也聚集了几十名投书人,有的是献颂、有的是上访,各自排队入前讲述投书铜匦的目的。
但那姚拾遗对这些似乎都不感兴趣,只让一边的吏员负责记录这些情况,自己视线则在人群中寻找,待见到张洛的身影后便抬手指着他发问道:“你便是张燕公家人?投书何事?”
张洛自知这一刻便踏进了敌人的地盘,任何回应都直接决定了事情的进程,而为了降低自身的风险,他这会儿便也要开始伪装了,于是张嘴便说道:“小民张雒奴,张燕公门下孽孙,门中亲众仗恃燕公声势,多有狂悖不法行径,人所不齿,众怨沸腾,小民耻于同流,愤而投书铜匦,期望能上达天听、严惩不法!”
此言一出,整个匦使院中顿时一片哗然,众人全都一脸惊诧的望向张洛。
甚至就连那姚拾遗一时间都瞪大双眼,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你所言属实?可有凭证?”
张洛瞧这家伙这么大反应,一时间心内也不免有些意外,你这八品小拾遗就算是站在敌对阵营,有必要这么急切吗?难道斗倒了张说,还能让你接班不成?
这会儿,一边看热闹的金吾卫军士却笑起来,指着张洛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说道:“姚拾遗便是姚梁公门下名孙,张氏子家丑诉于拾遗、正合其宜!”
姚梁公?姚崇!
张洛本来就在猜测这位姚拾遗可能家世不俗,果然这人也不是一般的孙子,竟然是开元名相姚崇之孙。有此家世,年纪轻轻便担任拾遗要职那自然就再正常不过了。
看这姚拾遗和金吾卫军士都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可见都没有什么好心思。
南衙军士因为张说在封禅中处事不公、令他们封赏甚薄还心存怨恨也就罢了,而这姚拾遗如此乐见张家倒霉,那就属于是历史遗留问题了。
皇城便是朝廷百司所在,建筑要比坊间民居更高大气派,朝廷中枢各个官署机构各自占据一座方方正正的阔大庭院,气氛较之坊间也要更加的严肃一些。
一行人进了端门后沿天街北行到了第二横街,便又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