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放下的绳子来看,从地面到裂隙的距离也要超过十王尺了,那几乎就是小教堂的钟楼到地面的距离,这个高度,就算是长了翅膀的基路伯(智天使)掉落下来,说不定也要摔死,艾蒂安伯爵又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凡人,也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连续召唤两次他的感望圣人。
他只觉得浑身发凉,这或许不单单是因为他将羊皮罩袍给了那孩子的缘故。
“你还能听见铃铛声吗?”他走到军士身边问道,这个军士没什么长处,就是听觉格外灵敏,他聚精会神地俯在裂隙边,听到圣殿骑士这么问,就点点头。于是若弗鲁瓦又走到放下绳索的地方去,人们已经将结打好,那两位骑士正在修士的示意下移开固定绳索的石块。
火把的光亮一闪,一霎那间,圣殿骑士的视线凝固了,他的脸上出现了惊恐的神色,“别放!”他嘶声喊道,但为时已晚。
绳索就如同一条飞跃而起的毒蛇那样跳入空中,骤然从松弛变得紧绷,又忽然跳了起来——在所有人的呐喊和争夺中,一股绳头从黑暗中反弹到了地上,它只在地面轻轻地跃动了几下,却像是抽在了众人的心上。
那两个负责连接绳索的侍从已经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一个侍从甚至已经瘫软在了地上。
“天啊,天啊,耶稣基督啊!”修士惨烈地叫道,他跪在地上,颤抖着拉起绳索,但这时候还有什么用呢,他又扑倒在地上去看,也只是徒劳。
若弗鲁瓦面色凶狠地走向那个侍从,他已经想好了,这绝不是显示仁慈和宽容的时候,既然塞萨尔已经给他们指出了路,那么他们就继续沿着这条路走下去好了!
那孩子固然是毫无生还的可能了,但这里不是还有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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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萨尔事实上已经做好了可能坠落的准备,当失重感传来的时候,他心脏狂跳,但还是立即作出了正确的反应,他没有继续傻乎乎地抓着绳索不放,而是立即扑向岩壁。
他知道这种裂隙总有些凹进去或是突出的部分,还有之前提到过的根须与虫鼠的洞穴,这些都可以被用来缓冲,而且他之前已经能够感觉到愈发浓郁的潮气,可能距离裂隙底部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