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下一盘,边下边说吧。”鲍德温被引起了兴趣,他和塞萨尔一起摆出棋子。
这时候的沙忒兰兹棋与数百年后的象棋有三大区别,一个是不以擒王为胜利,而是以一方全军覆灭为胜利,与现在的习惯倒是十分契合;第二则是没有皇后,国王身边是宰相,也符合如今女性的地位;第三就是不但先后手以投骰的大小决定,之后能走几步也都由骰子的点数来决定。
一开始的时候,因为不熟悉规则,是塞萨尔输;后来鲍德温因为轻慢而输了几局,最后他们则针锋相对,难分上下——塞萨尔沉稳谨慎,思虑周全,哪怕处于劣势,也能在最后一刻出乎意料地翻转局面;鲍德温的棋势则更为犀利尖刻,咄咄逼人,时常行险,以至于不是大胜就是大败。
不知不觉间,光线彻底暗淡了下来,塞萨尔也看不清棋子了,他们这才发觉,已经到了夕祷的时间了,在太阳落山后,按照教义就不能再进食了。鲍德温倒是毫不在意,“吃点海枣就行了。”
塞萨尔却不同意:“你的身体需要充足的营养。”他说:“厨房里已经为你准备了一份食物。”这是他向阿马里克一世提出的请求之一。
鲍德温只得遗憾地放下棋盘,走过去点亮蜡烛,“那么我等你,快点回来。”
塞萨尔从厨房回来的时候,哪怕是广阔的空地上也只残留着几许夕阳的微光,几个侍从骑着小马,提着长木棍,借着余光,围着一根打靶桩转来转去,这是一种又能说是游戏又能说是训练的行为。
打靶桩可以看做一个矗立在地面上的大风向标,木桩顶端固定着一个可三百六十度旋转的横杆,横杆一端固定着一张盾牌,另外一端悬吊着一个沙袋。
当有人骑着马冲向盾牌并击中它的时候,横杆就会因为这股力道而旋转并带动另一端的沙袋,沙袋会摇晃起来并重重地撞向他,完美地复制了战场上会有的状况,对于如何训练使用骑枪并防止被其他人的武器击中很有好处。
侍从们使用的打靶桩与常见的式样又有一些微小的不同,高度降低,沙袋变小,横杆也从一根变成了两根并交叉,从上空俯瞰犹如一个等长十字架,同样间隔地安装着盾牌与沙袋。
一个侍从就在这里拦住了塞萨尔。
“我是的黎波里的大卫,”正处在儿童与少年界线上的侍从倨傲地说道:“我的父亲是的黎波里伯爵雷蒙,我现在要对你发起挑战——我要说,亚拉萨路,阿拉比半岛乃至整个世界,最美丽最有德行,也最聪慧的女士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