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仪惯是喜欢得寸进尺的,见裴琰不生气了,就缩进他怀里,轻哼撒娇道:“陛下今日冷落臣妾,臣妾哪还有心思用膳,现下也没胃口,陛下抱会儿臣妾,让臣妾安心了再说吧。”
裴琰不由得失笑:“可以抱你,但要先用膳,没胃口朕就让人送甜粥进来,你晌午就没好好吃,饿久了对身子不好。”
姜姝仪知道裴琰对一日三餐是有些执念的。
他的生母丽妃原是宫中舞姬,因姿容艳美,一把纤腰巴掌可握而得幸于先帝,在后宫中一时风头无两。
可在生下裴琰后,她的身形便有些走样了,如何调理都恢复不了,宠爱也渐渐衰减,丽妃落下了心病,总是绝食厌食,要宫人轮番跪着劝求,或是请陛下来才能进一点。
然而一没人看着,她就又闹绝食。
这么折腾了几年,终是弄坏了身子,在裴琰四岁那年,一场风寒便将瘦骨伶仃的她带走了。
这是裴琰的一块心结,姜姝仪明白,就没再拒绝,蹭着他乖乖“嗯”了声。
原来是看她跪伤了没有。
姜姝仪略有失望,但也照做了,裙子和里裤卷上去,膝盖并无什么痕迹,肌肤白皙细腻,在烛光下犹如上好的暖玉。
裴琰看着姜姝仪那双乌黑纯澈的眸子,里面还带着些许忐忑不安,似是生怕认错认的不好,惹他生气。
他心中最后那丝郁气也平了。
“知道错了就好,下次不可再犯。”
他起身,将那封悔过书顺手压在摆件下面,对姜姝仪吩咐:“去床上。”
姜姝仪刚想过去抱他,听见这话,只能收回抬起的脚,有些疑惑也隐含期待地去了宽大的床榻上坐下,然后一眨不眨地望着裴琰。
裴琰走过来,在床边坐下,以目示意:“褪了鞋袜,把裙子卷上去,朕看看你的膝盖。”
裴琰语气淡淡:“那这条就不是你真心认的。”
姜姝仪连忙摇头:“真心的!芳初提点后,臣妾就想明白错哪了!”
裴琰:“说给朕听听。”
姜姝仪立刻把头点的小鸡琢米般:“陛下放心吧,臣妾以后绝对不乱担当了,陛下要罚就罚,陛下要是护着,臣妾就安心躲在陛下身后,亲爹亲娘叫都不出来!”
裴琰没忍住轻笑了声。
但她不能忘了她的高位是如何来的。
自己是她的依附,她的君主,若把区区不值一提之人放在他前头,那便是真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