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指着远处红顶小屋,兴奋地喊道:“那家豆花店还开着!”
那眼神里的惊喜,像发现了新大陆。
吊扇在头顶慢悠悠地搅动着豆腥气,陈薇往咸豆花里加了三大勺辣椒油。
“你以前不吃辣。”
我望着她鼻尖沁出的汗珠,疑惑地说。
瓷勺碰着碗沿叮当作响,她抬眼时睫毛沾着油星,笑着说:“人总会变的,就像你以前骑车从不捏刹车。”
她的话,像一记重锤,敲在我心上,让我陷入了沉思。
回校路上经过物流园,她突然像个赛车手般加速冲过减速带,车筐里的野蔷薇散落一路,花瓣在轮胎印里碎成淡黄的雪,凄美又浪漫。
“下周去骑环城绿道吧?”
她在校门口刹车,车胎在沥青路面擦出新月状黑痕,像一道时光的印记。
“我查到条四十公里的景观线,终点有家超赞的蹄花汤。”
她一脸期待地看着我,那眼神仿佛在说,下一次冒险,我们一起。
我望着保安亭新换的电子闸机,忽然想起刑侦队那扇总是咯吱作响的铁门,那是我曾经追逐真相的战场。
陈薇已经刷卡进门,回头时举起三根手指,笑着说:“老规矩,输的人请冰淇淋。”
她的影子被夕阳拉长横贯车道,像道正在愈合的伤口。
而我们的故事,还在继续,在这充满生机的春日里,向着未知的方向前行。
“老张头说你把颈动脉认成了迷走神经。”
野蔷薇在她车筐里轻轻颤动,花瓣飘落在我的变速器上,像一片粉色的雪花。
陈薇不知何时折返回来,车把上挂着新采的野蔷薇,嫩黄的花瓣沾着晨露,像刚出浴的仙子,在她牛仔外套上洇出深色圆点。
“看这个!”她突然举起手机,屏幕上是昨夜发在朋友圈的骑行路线图,“我算过坡度了,全程十六公里,正好赶在午饭前到水库。”
她一脸得意,像个完成了伟大计划的小军师。
那家我们常去的便利店,冰柜第二层总放着草莓味气泡水,那是我们的甜蜜小站。
“上周解剖课你走神七次。”
她突然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关切。车轮碾过倒伏的桦木,惊起几只斑鸠,扑腾着翅膀飞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