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苏郁仪,”张濯说话时总喜欢微微欠身,好与她平视,“你要向我保证,不要插手此事,而我会帮你达成你想要的一切。”
四目相对。
他轻抬右手:“我要你与我击掌为誓。”
张濯的手掌清瘦而干净。
掌纹如傀儡戏的丝线,纵横在这只苍瘦的手掌间。
他眉目出尘,眼底烟波浩渺。
郁仪没有抬手:“张大人如何知晓我要什么?”
她抿了抿唇:“而我也不想欠大人这个人情。”
“很多事我自己能做到最好,做不到的话,便能走到哪步算哪步。我的确想帮一帮吴郎中,但不想仰赖张大人。”
郁仪退后半步对着张濯行了一礼:“若张大人有助我之心,我自铭感五内。只是余下的事,还请张大人让我自己来做吧。”
张濯缓缓收回了停在半空中的手。
“对不起。”他突然道。
郁仪没料到这句话会出自张濯之口:“怎么?”
他沉默了一会才说:“只是突然觉得有些事,我做得太傲慢。”
很多时候,郁仪都觉得张濯是一个很难懂的人。因为他生性冷淡沉默,平时也很少说话。他像是背负了很多沉沉的东西,压着他直不起身,他却偏要固执地一步一步走下去,任由那千斤之重的东西,压得他溺死于宦海深处。
而那一刻的张濯,心里想的却是他觉得自己做错了一件事。
他对苏郁仪的帮助,究竟算不算一种自以为是的傲慢。
张濯素来多思,思得越多越进退维谷。
他被命运困住了。
摆脱不了,也不舍得摆脱。
如果没有命运的愚弄,他又如何能隔着一道生死,重新看见风华正茂的苏郁仪?
“我替你保吴阅先不死。”他安静道,“不需要你向我做什么承诺,你只要答应我,不要以身犯险,好不好。”
“张大人……”
“这很为难?”
“不是。”郁仪摇头,“你为什么要帮我?”
“你说了要供我驱策,若是你死了,我又要去驱策谁?所以我自然会护你周全。”
郁仪垂下眼帘:“张大人,你对我说谎了。”
“帮一个人的法子有千千万万种,可张大人你,总想让我好好活着。”
“我不过是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