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迎程程这亏吃得未免有些太上赶着,她平日吃穿用度一应都比较朴素,在这堆金砌银的迎府显得十分格格不入,攒下的宝贝可真不少。
被人坑还如此兴致勃勃,单子寅就觉得还是不应当拦着她。
有些亏还是要亲自吃一吃,才晓得后悔嘛。
如九王爷那般如明月皎洁之人,也须得被倾慕他之人亲自拉下神坛,才知人心险恶啊。
铁男清点的时候,都有些心疼了。
她家姑娘从小就倾慕九王爷,九王爷如明月,如山风,如世间一切美好之物,但明月皎洁——他无心佳人只爱银钱。
铁男看来,九王爷与迎柏也并无什么不同。
而且铁男还很烦九王爷总是一副笑模样来拒人于千里之外。
她家傻姑娘根本看不出来,还总拿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
这样一比较,姑爷就好多了。
至少姑爷会替她家姑娘撞峭壁受得一身伤,还知道替她家姑娘夺回偏院呢!
迎程程还在兴头上,又高高兴兴地带着一大箱子宝贝出门去了。
铁男垂头丧气地跟在后头,心想我家傻姑娘什么时候才能长点儿心呐。
玉枢把她们送上马了才回房里来,问单子寅:“公子您明知九王爷从来只收礼不办事,何必让少夫人去呢?”
“九王爷这次回京,不就是为了要银子?陛下不给他就不走,”单子寅紧紧捂着汤婆子,惬意地眯起眼睛,“这钱最终还是迎府出,早出晚出有何不同?”
玉枢“啊”了一声:“可少夫人想让九王爷收她为徒啊……”
单子寅扯了扯嘴角:“那就得看她是否有这个本事了。”
迎程程骑在马上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
铁男很快打马上前来,关心道:“姑娘可是受了寒?”
入了冬,寒风习习,吹在脸上如同刀割,迎程程没当回事,从怀里摸出方帕子擦了擦鼻子。
“不妨事,九王爷都要天不亮就顶着寒风入宫早朝,我哪里就如此金贵了?”
她一边说一边蹬了蹬马肚子往前走,然后就看到前方别院门口,九王爷裹着大氅从马车内走下来。
铁男自然也看见了,她非但看见了,还非要说出来:“……姑娘,九王爷坐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