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云岫一下子就全想通了,怪不得夏文君知道她要嫁进来的时候,那么怠慢抗拒。
原来夏文君和容家本家早打算好,把容悃的嫡长子过继到容忱名下。
容悃一家就住在侯府里,侯府主事的人是夏文君和夏元桑,容祈名义上虽成了容忱的儿子,实际上却与没过继时一样。
还得到了靖远侯世子的名头,等到成年册封了侯爵,更能不费吹灰之力的继承容忱的一切。
容家本家或许只担心,奚云岫会插手过继孩子一事,怕奚云岫会过继一个非容家血脉的孩子,那容忱的侯爵就便宜给了外人。
所以族老带着族谱就杀了过来,点名要奚云岫过继容祈,否则就不在族谱上登记,不作数。
但夏文君……大概是真的偏心二儿子一家。
不过也是,大儿子死的早,小儿子不常在家,只有二儿子容悃呆在自己身边,谁近谁远,一目了然。
何况,人心本就是偏的。
如今小儿子也死了,夏文君不为唯一仅剩的二儿子着想,还为谁着想?
更别说,容悃的正妻,还是夏文君娘家的姑娘,和容悃是表兄妹。
夏文君这下,连推脱让奚云岫待会儿再敬茶的理由都没有了,无奈只好接过茶喝了一口。
“好了,你起来吧。”
夏文君脸阴沉的更厉害了,奚云岫嘴上说不是指责,实际上不就是在指责她不关心小儿子吗!
然而奚云岫又把台阶给她铺好了,替她解释说是操劳侯府上下,才顾不上的。
夏文君又不是傻子,还能上赶着踹了奚云岫铺好的台阶,告诉奚云岫,她没有操劳侯府,就是单纯的不关心容忱?
“等等婆母!”奚云岫捧起准备多时的红枣茶,跪在夏文君面前敬茶。
“婆母请喝茶。”
奚云岫非常贴心的补充道:“知道婆母刚起身,尚未用朝食,特意煮了不伤胃,空腹也能喝的红枣茶,婆母请用。”
“无论怎样,先掌握主动权吧。”奚云岫安排云雀,去厨房煮一壶红枣茶来。
待夏文君召见她时,煮的滚热的红枣茶,已经冷到了能适口的温度。
奚云岫进屋就发现秋月回到了夏文君身边,想来容家本家那边的人是到了。
有种欲辩又止的憋闷感。
夏文君只能默默咽下这口气:“行了,你随我一起去中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