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直接就把她手里的扫帚拿了过来,一起放到另外几个同组的同学放的地方,“放这儿就行了,我等会儿一起就拿上去了,吃饭去吧。”
那个时候应该说什么好呢。
是“不用了。”
还是,“麻烦你太多了,我自己来吧。”
又或者是,找一个借口推脱,撒个谎说,“没事,反正我也要先回教室一趟。”
要乖,要懂事,不要给别人添麻烦。
诸如此类,是从她记事起,每个人都对她说的话。
似乎麻烦别人是一件后果很重的罪行,向别人求助会成为镣铐和枷锁。
可是在风吹过时,明明那么轻,却吹动了她浑身的枷锁,和一岁又一岁长大缠住她的锁链。
她开口时,竟然是说:“谢谢你,那我就去吃饭了。”
陆辞原本已经回身往球场走的脚步停顿,他侧头看她的这一眼也有些怔,而后他笑着,“谢什么,都是同学。”
他重新回到了球场,接过男生抛过来的篮球,他的身后是她眼前的深秋已浓。
他在上晚自习之前回了教室,打开袋子时应该是看到了。
他说的全都给她了,但是袋子里还留了大部分。
不是温国川从市场批发买回来几块钱一大包的那种,廉价的糖精和色素味。
糖纸裹了一层又一层,金箔闪着金子般的光,将一块小小的糖沉甸甸地裹得像礼物,珍重又昂贵。
他家境好,随手给的糖都价格不菲。
所以她没敢真的全拿,贵重到不敢碰,只小心地拿了一块。
过了一会儿,再多一点贪心,顶破了天也只敢再拿了第二块,就这么两块,都有一种是否太越界了的不安。
剩下的留在他的袋子里,回到教室后放回了他的桌子。
走出去好久,她还能依稀听到陆辞他们几个男生说话的笑声。
一直是他身边几个男生咋咋呼呼的叫,听了很久都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在走到校门口进去的时候,鬼使神差,轻轻地回头。
这是她得到过的东西里最奢侈的一个。
哪怕只是一块小小的糖,也远远超出了她能拥有的任何一样东西。
或许是他的那句朋友给了她一点底气,她也开始试探着,去触碰与他有关的东西。
她打开陆辞让她帮忙带回去的袋子,里面有他说的糖。
那时是傍晚,放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