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仍是不肯死心,怎么可能呢?
她怎么可能会抛下他离开,他们明明已经……
裴行修穿过屏风来至内室,床榻上的被子没了,只留有一个缝着藕粉色绸缎的褥子,窗边还摆放着一个白瓷釉的花瓶,瓶内放着一株他今日刚送的迎春花。
那花还开得鲜活,可人却不见了。
他大步上前打开衣柜,柜子里亦是空空荡荡,他不死心地又在四处张望,似乎是在期待着他能在这儿发现什么,或许是她的恶作剧,或许她就躲在哪儿看着他着急。
或许……哪怕能找到一封留给他的信也好,可什么也没有。
什么也没留给他……
他正快要放弃寻找,准备出门去寻,可却忽然在床榻下摸到一个类似于纸张的东西,他脸上的神色顿时亮了亮,心又重新活过来,开始跳动。
小姐定是觉得住在这儿不安全,因而搬家了,只是来不及等他回来,或是小姐的父母回来了,等他不及,就先行离开了。
但无论怎样,小姐还留了封信给他,信上定告诉了他地址等他去寻。
可那东西被他翻出来时,他却彻彻底底的失望了。
那根本就不是一封留给他的信。
“若有过错,我来担。”江玉瑶出言打断了杨平的话,语气冰冷地问:“现在可以出发了吗?”
杨平抬眸对上江玉瑶的眼睛,黑白分明的眼中沁着一股彻骨的寒意,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他低下头头,诺诺道:“都听小姐的。”
江玉瑶坐上马车,挑起车帘最后看了眼这座她住了近一年之久的别院,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从前她无比盼望着能从这儿离开,可现在她再抬头看着眼前一如她来时的门庭石阶竟只剩不舍。
此番负责接她回京的杨平见江玉瑶走后,这儿竟再无一人守着,便站在车外与江玉瑶商量:“大小姐要不再留一人在此地?不然此处无人看守岂不荒废了?”
江玉瑶垂眸看他,眼神冷淡:“我身边没几个人,你还让我再留人?”
“我用不惯。”江玉瑶冷声道:“至于这儿的人,等回了京,再让父亲派人来就是。”
一来一回还需不少时日,等那时裴行修也早就离开此地了。
“可……可这宅子若是一日无人……”
来人怔了下,随即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大小姐说笑了,侯爷让我速速请您回家呢,还夸您这次为府争了光,何来的拖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