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某夜流星擦亮天际,至柔才想起虔士元的许诺,却已是过了两年,而今四年亦已如烟淡去。一切依旧是那么平静,然至柔心里却是极不平静,回到屋里提笔写下、开篇的这首怀恋之诗。
尽管她心里在猜想,士元一定是遇到极大的难处,尽管她也曾想,若是自己在他身边,或能有所裨益,哪怕是随便说几句话,让他开心一下也好,但是却不能够。
这四年间,至柔只下山两次,时间匆促、几乎连打听来不及,更别提去蓬莱岛了,师父孟灵冰将日期安排得井井有条,且每夜都以灵犀功督促指点。
更何况她一个姑娘家,很少在江湖上行走,难以得到准确可信的消息,而自己信得过的武林长辈或是平辈,却又不便询问此事。
至柔闻声眼睛一亮,喜道:“好!我等着……”
至柔言罢,脚下一点一转身,乘风而行向渔船飞去。
至柔不敢再行耽搁,低声说:“元哥!你多保重,我……走了……”
“你等等……”虔士元纵身上崖,须臾及至,将一个鼓鼓的包裹递给至柔:
“岛上并无他人,几件旧衣裳,你就带上,虽说你内功无忧,毕竟初愈,晨初的北风这么大,这里面的皮袍,你就穿上吧,让我目送你一程可好。”
至柔有些舍不得登船,幽幽说道:“元哥,宝剑不重要,你可要早些来,我等你……哪怕二十年!不……是永远!”
虔士元眼看帆船在海面上飞驰,恍若一泻千里、分外焦急,至柔疑虑重重,迟迟不愿上船,于是竭力安慰说:
“柔儿,你放心!我一定将神剑亲手交予你,风帆已远,快且登船,待我为你抚琴送行!”
“好!今宵十六,正是月圆之日,妙处士元或以玉笛相和。”
两人站在山岩上指点说笑,一直到紫霞满天。
等海上升起了明月,虔士元早已将焦尾琴、横放于烟水阁顶层的凉台琴案之上,至柔轻轻抚弄丝弦,音调铮铮而起,随着潮水飞涌,海风欢唱,浪峰追逐、叠叠不休。
至柔接过布包,心意暖暖点点头,遂将那件颇为名贵的金黄色麂皮绒衣取出,今番可以自信地穿在身上,显得更加优雅柔媚。
士元微笑拉起了风帆,狂猛的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