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直起腰,哼了一声:“既然禄东赞这老贼瞒着咱们,那阿史那贺鲁就让他来解决!他解决不了阿史那贺鲁,老子就解决他!”
大食国可没有大唐这般缜密的国家架构,更没有开战之前能够动员整个国家的力量集中一处的能力,所以打仗的时候都是各路酋长自带军队、干粮……
哪一个酋长能够支撑自己的军队闲置一个冬天,且愿意那样去做?
高原太过苦寒,唐人根本看不上……
*****
禄东赞到底年岁大了,精力不比从前,连日以来行路劳顿精神萎靡,晚膳之后便在悉多于的服侍之下沉沉睡去。
薛仁贵道:“前几天有消息传回,穆阿维叶号称‘歼灭不臣、复兴神国’,故而召集各路势力‘勤王’,已经聚集了至少十万军队。”
房俊目光落在舆图之上,测算着大马士革至碎叶城之间的距离,蹙着眉头,道:“上一次他亲率二十万大军尚且折戟沉沙、铩羽而归,这一回区区十万人他岂能有信心侵占西域?必然是有所隐瞒的。”
裴行俭道:“可大马士革固然号称西方第一圣城,居民数十万,供养十万军队一整个冬天几乎不可能,遑论更多军队?”
薛仁贵慢悠悠喝着茶水,学了一句房俊的名言:“干就完了!”
三人相互对视,继而哈哈大笑,激情豪迈。
禄东赞无言以对。
房俊三人则移步至官廨正堂之内,聚在一处。
桌案上放置了西域舆图,三人围坐,房俊问道:“大马士革那边可有消息传来,穆阿维叶到底意欲何为?”
丧失了高原地利,以唐军之训练有素、装备精良,横推吐蕃想来也不会费什么劲……
如此说来,吐蕃反倒是因祸得福?
房俊示意他饮茶,笑着道:“正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吾等之责任,在于为帝国争取长久的发展时间,也要为后世子孙争取更多的生存物资。我知大相之意,不外乎咒骂吾等擅启战端、恃强凌弱……可纵然如此,那又如何?吾等今时今日之所为,或许会引来诋毁,但十年、百年之后,后辈子孙却可因此受益。”
裴行俭也在一旁笑呵呵,接口道:“以吾辈之骂名,换取后世子孙之福祉,罪在当代、利在千秋!”
裴行俭抬手给禄东赞斟茶,笑着道:“大相时常将‘吐蕃苦寒、生存不易’挂在嘴边,好似上苍不公,将吐蕃人置于那等苦寒之地、遭受